第50章 守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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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守戒
德國的夏天溫度很好, 是涼爽到晚上會冷的程度。
但偏偏大多數公寓裏都沒有空調。
幸好聞禧是個耐熱又耐冷的體質。
不然她現在會在十幾度的天氣裏熱死。
聞禧哼哼唧唧的說主動要含進去時，窗外傳來劈裏啪啦一陣響，聞禧無來由嚇一跳, 自己先哆哆嗦嗦起來。
聞禧還好奇的要探頭出去看, 畢竟床就在窗邊, 但因為實在支不起力氣，差點又往下掉, 被年閎肆一只手扶住。
“說了讓你多鍛煉身體。”年閎肆沒動, 任懷裏的女孩子自己在玩。
就這樣撞了一下也能高*, 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了。
聞禧反駁:“我不認為跑五公裏是在鍛煉身體, 那簡直就是人間慘劇。”
磨到裏面這種事, 聞禧也第一次體驗，但她自己摸索到了就特別喜歡, 她抱住年閎肆的脖子，親昵的親了親他的嘴角。
“你知道有個詞叫爆炒嗎？”聞禧問他。
年閎肆看著她，他搖了搖頭，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聞禧一副就知道你不會知道這個的表情。
她解釋說:“你剛剛的行為就是。”
翻來覆去的爆炒。
年閎肆很快明白她這話的意思。
他應了一聲。
聞禧對他的反應表示不是很開心。
果然人家說三歲一個代溝, 她和年閎肆之間都有三個代溝了，說是堪比銀河那也不為過。
她是上網沖浪, 網速十八G的選手，而他完全不喜歡電子產品。
聞禧認為他已經和現代社會脫節了。
聞禧玩夠了，年閎肆帶她去洗澡。
他拿著梳子給她梳洗完後吹幹的頭發。
柔軟的發絲落在他指尖, 他手指不經意掃過她臉頰，感受到一抹獨特的柔軟，聞禧親昵的往他掌心的方向蹭了蹭。
他身形高大沈默, 衣服早已一絲不茍的穿在身上，連脖頸處的皮膚都被捂得嚴嚴實實, 聞禧從鏡子裏看他，問他為什麽這麽保守。
誰會在瘋狂做完之後捂得這麽嚴實啊。
“習慣了。”他並不喜歡袒露自己的身體，會讓他很不自在。
聞禧沒再追問，她了然的點頭，腦子裏的思緒又飛出去了。
年閎肆放下梳子，他去拉開抽屜，視線定在抽屜裏某個物品上，然後他頓住。
聞禧也湊頭去看。
抽屜裏是一個男士剃須刀，八成新，看起來前不久才被用過。
哦豁。
聞禧腦子一閃，她反應過來這是瑞維沒收拾走的東西。
她現在顯得像幹了壞事後百口莫辯的模樣，結結巴巴的想了話要解釋，又覺得解釋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，於是又把話都咽回去。
她仰起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年閎肆。
他嘴角冷了冷。
聞禧能屈能伸，她伸手去攬他的脖子，粉飾太平的沖他撒嬌:“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，好喜歡超級喜歡簡直喜歡得不得了。”
年閎肆說:“你不轉移話題的話我還不會想什麽。”
她耍什麽心眼他看一眼就知道了。
聞禧嘴巴癟了癟，她喪氣的嘆了一聲，破罐子破摔的問:“所以你想什麽了？”
年閎肆把抽屜合上，最後手指滑過她發尾，讓她發絲輕輕落下，低沈的聲音也隨之而來。
“在想應該換個地方爆炒你。”
“……”
.
聞禧第二天晚上才發現年閎肆的手上多了東西。
昨天晚上可能太激烈，她心思完全在別的地方，於是沒註意看，今天去牽他手時，陡然發現他左手小指上戴了戒指，銀色的圓環，很低調，暗啞的光和他身上沈穩的氣質相符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聞禧驚訝的問。
她第一次在年閎肆身上看到飾品類的東西，她很難不為此感到驚訝，她試圖湊近去看，卻並沒有發現它有什麽特殊之處。
“戒指。”年閎肆回答。
他把東西從手上拿下來，指了指內環。
裏面刻著“WX”兩個字母。
這兩個字母代表什麽已經不言而喻。
年閎肆又把它戴回去。
他的手指修長有力，關節處有細小的傷疤，這反而讓他的手指顯得更性感。
戒指戴在最後一根手指是有寓意的，聞禧隱約知道，但又不是很清楚，她好奇的看向年閎肆，以期望得到他的回答。
年閎肆說:“守戒。”
聞禧楞了下。
他繼續說:“在為你守戒。”
在為聞禧守戒。
她盡管看上去是個不停轉的小陀螺，是個閃閃發光的小太陽，但她畢竟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正常的成長環境，她的各種經歷和她寫在日記裏的話，都讓她看起來像一顆易碎的琉璃寶石。
而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看護她。
“這是半月前我定做的，出國前它正好到我手上。”年閎肆說:“我在來之前做好了最壞的準備，如果你不願意選擇我，如果你還是倔強的要離開……那我只能為你守戒一輩子。”
他本來就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什麽人，從前寡淡了三十來年，一朝為她破了戒，那之後無論發生什麽，他都會為她守下去。
身體和心理上都是。
聞禧感受到他絲絲縷縷的愛，最後匯聚成沈甸甸的一份，像天上掉餡餅一樣砸了下來，砸得她腦袋都悶悶的響。
“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臨時上網搜了戀愛攻略，不然怎麽突然悶葫蘆開竅了？”
聞禧咋咋呼呼的喊起來。
任何一個女孩子聽到這樣的話都不會不感動，更何況還是從年閎肆這樣一本正經的人嘴裏說出來，效果等同於在她心臟扔了一顆深水炸彈，拋進水裏之後，就開始不停得咕咚咕咚往上冒泡泡。
“那我有嗎？”聞禧問他。
“我也要刻著你名字的這個。”聞禧盯著戒指看，她是真的很喜歡。
她摸了摸這個戒指，外圈還有涼意，聞禧只是這麽看著，臉頰已經像被春風裹挾著的春水浸染，她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指，同時把這個戒指也握入了自己的手裏。
本來只是胡亂說一句，誰知道年閎肆說：“回家後給你。”
聞禧喉嚨動了動，她輕聲問：“你真的要給我嗎？”
送戒指代表著什麽意思這不言而喻，哪怕只是個再簡單的戒指，那也不是隨便就可以送的，畢竟電視劇裏易拉罐環都能拿出來用呢。
年閎肆應了一聲：“嗯，有。”
聞禧心臟裏的泡泡已經要滿出來了，這“深水炸彈”的威力實在太足了，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，興致勃勃的問他：“套還剩下好多個，你要不要這兩天用完？”
年閎肆是想讓她休息的，畢竟她昨天晚上差點因為失水過多而虛脫了，在這件事情上她應該節制，這是他身為年長者應該管束她的一點。
但又不想掃她的興，於是年閎肆說：“用手也一樣。”
不然就真的要到該上藥的地步了。
雖然聞禧再三強調人的潛力是無限的，人體自身的修覆能力更加超乎想象，但她即使說得再多，也動搖不了年閎肆冷漠堅定的意識。
“你不想嗎？”聞禧眼眶濕濕的看他，有些可憐。
“我很想。”年閎肆也看向她的眼睛，頓了頓，低聲說：“但再像昨天那樣你真的會受傷。”
是真實意義上的受傷，不是唬她的話。
“哥哥，求求你了。”聞禧眼巴巴看他。
她一句哥哥差點又讓他繳械投降。
她很久沒喊他哥哥了。
連他都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，在他意識到她不再用這個稱呼的時候，已經對她喊這兩個字時的聲音和語氣都感到十分模糊了。
但年閎肆的自控力向來比誰都強。
他拍了拍她後臀，低聲哄說:“乖，聽話。”
於是這天晚上聞禧沒能成功吃到。
盡管他用手指也很舒服，但假的到底不如真的，聞禧皺著眉頭哼唧唧的抱怨，嘴裏說著一些不知道什麽樣的亂七八糟的話。
很快她就靠在他身上睡著了。
睡著的她看起來對他十分依賴。
這就像是一種天生而來的吸引力，只屬於他們之間，無論是什麽關系，他們總能親密的依靠彼此。
而從家裏臨時拋掉一切跑過來的年閎肆必須要回去了。
他手上有一個項目進展急切，期間埃文已經戰戰兢兢打電話催了他兩三次，他必須在晚上五點前抵達公司。
但聞禧卻無法馬上回去。
年閎肆沒問她到底要作何打算，他尊重她的一切選擇。
人生從來沒有跨不過去的坎，也沒有掃除不了的障礙，年閎肆有一天竟然也會相信愛情可以戰勝這些，他姑且矯情的認為，所有的困難都不值一提。
.
十月的雲州已經進入深秋。
七月底時年閎肆去了德國一趟，一周後又是一個人回來，他一貫冷淡的情緒讓人無法猜測這一周時間內發生了什麽，但外人會覺得，他和聞禧肯定又鬧了不愉快。
年松吾也這樣想。
他幾欲見到年閎肆想說點什麽，幾欲嘆氣，到底沒問別的，只問他聞禧在那邊過得好不好。
“她很好。”年閎肆平靜的說：“她去哪都不用為她擔心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但在年松吾心裏，那早已是他的親生女兒，父親為兒女，怎麽可能不擔心。
但再擔心，年松吾也沒有再多問一句。
年閎肆晚上和聞禧視頻時，他轉告了父親的擔心。
聞禧有些愧疚，她知道年松吾一直很擔心她，特別是人年紀大了之後，身體被疾病纏繞，許多事有心無力，一個人待著，總會想到很多以前的事。
而聞禧最愧疚的事，就是年叔叔把她帶回來，把她養大，她卻從來沒能在他身邊盡孝。
聞禧低頭，她問年松吾最近身體怎麽樣了。
他做了手術後需要終身吃藥，還要定期覆查，生活方面更加處處都要註意。
年松吾也是強硬了一輩子的人，聞禧還記得她無意間看到他和母親的那張合照，和現在年邁多病的他判若兩人。
年閎肆沒細說，只說和之前一樣。
偶爾會有些頭暈，連散步都散不了太久，年閎肆作為兒子，他雖然孝順，但父子都是沈默寡言的性格，就算坐在一起也說不了很多話。
這個家一年比一年變得冷清。
聞禧心臟這塊有點隱隱作痛。
她深覺自己這樣像極了一個不孝女。
這次又突然從家裏出來，沒有和年松吾說過一句，不管她多麽任性，他始終沒有怪她。
聞禧抿著下唇，她看著視頻那邊的年閎肆，張了張口有話要說，話停下她又低頭，半晌後，悶悶的說:“我不敢給年叔叔打電話。”
這種心理很難被說明，但她絕不是有意要當一名逃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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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禧哼哼唧唧的說主動要含進去時，窗外傳來劈裏啪啦一陣響，聞禧無來由嚇一跳, 自己先哆哆嗦嗦起來。
聞禧還好奇的要探頭出去看, 畢竟床就在窗邊, 但因為實在支不起力氣，差點又往下掉, 被年閎肆一只手扶住。
“說了讓你多鍛煉身體。”年閎肆沒動, 任懷裏的女孩子自己在玩。
就這樣撞了一下也能高*, 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了。
聞禧反駁:“我不認為跑五公裏是在鍛煉身體, 那簡直就是人間慘劇。”
磨到裏面這種事, 聞禧也第一次體驗，但她自己摸索到了就特別喜歡, 她抱住年閎肆的脖子，親昵的親了親他的嘴角。
“你知道有個詞叫爆炒嗎？”聞禧問他。
年閎肆看著她，他搖了搖頭，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聞禧一副就知道你不會知道這個的表情。
她解釋說:“你剛剛的行為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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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閎肆很快明白她這話的意思。
他應了一聲。
聞禧對他的反應表示不是很開心。
果然人家說三歲一個代溝, 她和年閎肆之間都有三個代溝了，說是堪比銀河那也不為過。
她是上網沖浪, 網速十八G的選手，而他完全不喜歡電子產品。
聞禧認為他已經和現代社會脫節了。
聞禧玩夠了，年閎肆帶她去洗澡。
他拿著梳子給她梳洗完後吹幹的頭發。
柔軟的發絲落在他指尖, 他手指不經意掃過她臉頰，感受到一抹獨特的柔軟，聞禧親昵的往他掌心的方向蹭了蹭。
他身形高大沈默, 衣服早已一絲不茍的穿在身上，連脖頸處的皮膚都被捂得嚴嚴實實, 聞禧從鏡子裏看他，問他為什麽這麽保守。
誰會在瘋狂做完之後捂得這麽嚴實啊。
“習慣了。”他並不喜歡袒露自己的身體，會讓他很不自在。
聞禧沒再追問，她了然的點頭，腦子裏的思緒又飛出去了。
年閎肆放下梳子，他去拉開抽屜，視線定在抽屜裏某個物品上，然後他頓住。
聞禧也湊頭去看。
抽屜裏是一個男士剃須刀，八成新，看起來前不久才被用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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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禧腦子一閃，她反應過來這是瑞維沒收拾走的東西。
她現在顯得像幹了壞事後百口莫辯的模樣，結結巴巴的想了話要解釋，又覺得解釋了是此地無銀三百兩，於是又把話都咽回去。
她仰起頭看向站在身邊的年閎肆。
他嘴角冷了冷。
聞禧能屈能伸，她伸手去攬他的脖子，粉飾太平的沖他撒嬌:“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，好喜歡超級喜歡簡直喜歡得不得了。”
年閎肆說:“你不轉移話題的話我還不會想什麽。”
她耍什麽心眼他看一眼就知道了。
聞禧嘴巴癟了癟，她喪氣的嘆了一聲，破罐子破摔的問:“所以你想什麽了？”
年閎肆把抽屜合上，最後手指滑過她發尾，讓她發絲輕輕落下，低沈的聲音也隨之而來。
“在想應該換個地方爆炒你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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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禧第二天晚上才發現年閎肆的手上多了東西。
昨天晚上可能太激烈，她心思完全在別的地方，於是沒註意看，今天去牽他手時，陡然發現他左手小指上戴了戒指，銀色的圓環，很低調，暗啞的光和他身上沈穩的氣質相符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聞禧驚訝的問。
她第一次在年閎肆身上看到飾品類的東西，她很難不為此感到驚訝，她試圖湊近去看，卻並沒有發現它有什麽特殊之處。
“戒指。”年閎肆回答。
他把東西從手上拿下來，指了指內環。
裏面刻著“WX”兩個字母。
這兩個字母代表什麽已經不言而喻。
年閎肆又把它戴回去。
他的手指修長有力，關節處有細小的傷疤，這反而讓他的手指顯得更性感。
戒指戴在最後一根手指是有寓意的，聞禧隱約知道，但又不是很清楚，她好奇的看向年閎肆，以期望得到他的回答。
年閎肆說:“守戒。”
聞禧楞了下。
他繼續說:“在為你守戒。”
在為聞禧守戒。
她盡管看上去是個不停轉的小陀螺，是個閃閃發光的小太陽，但她畢竟沒有像別的孩子那樣正常的成長環境，她的各種經歷和她寫在日記裏的話，都讓她看起來像一顆易碎的琉璃寶石。
而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看護她。
“這是半月前我定做的，出國前它正好到我手上。”年閎肆說:“我在來之前做好了最壞的準備，如果你不願意選擇我，如果你還是倔強的要離開……那我只能為你守戒一輩子。”
他本來就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什麽人，從前寡淡了三十來年，一朝為她破了戒，那之後無論發生什麽，他都會為她守下去。
身體和心理上都是。
聞禧感受到他絲絲縷縷的愛，最後匯聚成沈甸甸的一份，像天上掉餡餅一樣砸了下來，砸得她腦袋都悶悶的響。
“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臨時上網搜了戀愛攻略，不然怎麽突然悶葫蘆開竅了？”
聞禧咋咋呼呼的喊起來。
任何一個女孩子聽到這樣的話都不會不感動，更何況還是從年閎肆這樣一本正經的人嘴裏說出來，效果等同於在她心臟扔了一顆深水炸彈，拋進水裏之後，就開始不停得咕咚咕咚往上冒泡泡。
“那我有嗎？”聞禧問他。
“我也要刻著你名字的這個。”聞禧盯著戒指看，她是真的很喜歡。
她摸了摸這個戒指，外圈還有涼意，聞禧只是這麽看著，臉頰已經像被春風裹挾著的春水浸染，她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指，同時把這個戒指也握入了自己的手裏。
本來只是胡亂說一句，誰知道年閎肆說：“回家後給你。”
聞禧喉嚨動了動，她輕聲問：“你真的要給我嗎？”
送戒指代表著什麽意思這不言而喻，哪怕只是個再簡單的戒指，那也不是隨便就可以送的，畢竟電視劇裏易拉罐環都能拿出來用呢。
年閎肆應了一聲：“嗯，有。”
聞禧心臟裏的泡泡已經要滿出來了，這“深水炸彈”的威力實在太足了，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，興致勃勃的問他：“套還剩下好多個，你要不要這兩天用完？”
年閎肆是想讓她休息的，畢竟她昨天晚上差點因為失水過多而虛脫了，在這件事情上她應該節制，這是他身為年長者應該管束她的一點。
但又不想掃她的興，於是年閎肆說：“用手也一樣。”
不然就真的要到該上藥的地步了。
雖然聞禧再三強調人的潛力是無限的，人體自身的修覆能力更加超乎想象，但她即使說得再多，也動搖不了年閎肆冷漠堅定的意識。
“你不想嗎？”聞禧眼眶濕濕的看他，有些可憐。
“我很想。”年閎肆也看向她的眼睛，頓了頓，低聲說：“但再像昨天那樣你真的會受傷。”
是真實意義上的受傷，不是唬她的話。
“哥哥，求求你了。”聞禧眼巴巴看他。
她一句哥哥差點又讓他繳械投降。
她很久沒喊他哥哥了。
連他都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，在他意識到她不再用這個稱呼的時候，已經對她喊這兩個字時的聲音和語氣都感到十分模糊了。
但年閎肆的自控力向來比誰都強。
他拍了拍她後臀，低聲哄說:“乖，聽話。”
於是這天晚上聞禧沒能成功吃到。
盡管他用手指也很舒服，但假的到底不如真的，聞禧皺著眉頭哼唧唧的抱怨，嘴裏說著一些不知道什麽樣的亂七八糟的話。
很快她就靠在他身上睡著了。
睡著的她看起來對他十分依賴。
這就像是一種天生而來的吸引力，只屬於他們之間，無論是什麽關系，他們總能親密的依靠彼此。
而從家裏臨時拋掉一切跑過來的年閎肆必須要回去了。
他手上有一個項目進展急切，期間埃文已經戰戰兢兢打電話催了他兩三次，他必須在晚上五點前抵達公司。
但聞禧卻無法馬上回去。
年閎肆沒問她到底要作何打算，他尊重她的一切選擇。
人生從來沒有跨不過去的坎，也沒有掃除不了的障礙，年閎肆有一天竟然也會相信愛情可以戰勝這些，他姑且矯情的認為，所有的困難都不值一提。
.
十月的雲州已經進入深秋。
七月底時年閎肆去了德國一趟，一周後又是一個人回來，他一貫冷淡的情緒讓人無法猜測這一周時間內發生了什麽，但外人會覺得，他和聞禧肯定又鬧了不愉快。
年松吾也這樣想。
他幾欲見到年閎肆想說點什麽，幾欲嘆氣，到底沒問別的，只問他聞禧在那邊過得好不好。
“她很好。”年閎肆平靜的說：“她去哪都不用為她擔心。”
話是這麽說，但在年松吾心裏，那早已是他的親生女兒，父親為兒女，怎麽可能不擔心。
但再擔心，年松吾也沒有再多問一句。
年閎肆晚上和聞禧視頻時，他轉告了父親的擔心。
聞禧有些愧疚，她知道年松吾一直很擔心她，特別是人年紀大了之後，身體被疾病纏繞，許多事有心無力，一個人待著，總會想到很多以前的事。
而聞禧最愧疚的事，就是年叔叔把她帶回來，把她養大，她卻從來沒能在他身邊盡孝。
聞禧低頭，她問年松吾最近身體怎麽樣了。
他做了手術後需要終身吃藥，還要定期覆查，生活方面更加處處都要註意。
年松吾也是強硬了一輩子的人，聞禧還記得她無意間看到他和母親的那張合照，和現在年邁多病的他判若兩人。
年閎肆沒細說，只說和之前一樣。
偶爾會有些頭暈，連散步都散不了太久，年閎肆作為兒子，他雖然孝順，但父子都是沈默寡言的性格，就算坐在一起也說不了很多話。
這個家一年比一年變得冷清。
聞禧心臟這塊有點隱隱作痛。
她深覺自己這樣像極了一個不孝女。
這次又突然從家裏出來，沒有和年松吾說過一句，不管她多麽任性，他始終沒有怪她。
聞禧抿著下唇，她看著視頻那邊的年閎肆，張了張口有話要說，話停下她又低頭，半晌後，悶悶的說:“我不敢給年叔叔打電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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